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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真诚,没有一丝虚假,所以她倒也不认为是这么一回事。 也许是因为叶树年只会聆听吧。叶树年是个非常好的聆听者,他知道怎么表现自己最让人信服的模样,然后沉默地去听别人的心事与烦恼,会给别人建议,让对方感觉被帮助。但是,他却从来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应该说,从没看他生气或失落,一贯地温和微笑,对谁都好,所以不会树敌,但朋友也没有很多。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这样的个性。 袁夏知道像叶树年这样的人,往往比喜乐形于表的人还不具稳定性,就因为他看起来太稳定,何时会失控没有人能够预料。而假若他失控,又有谁能拉得住他?是个未知数。 大概就是这样,所以就算袁夏能对他说心里话,却也不觉得自己和叶树年的距离有拉近多少,感觉中间还是隔着十分宽的鸿沟,平常也就只能礼貌地打招呼。完全没有人可以想像这样的两人,一个曾在对方面前泣不成声。 他们的关係在外人看来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认识的人这样的程度而已。 袁夏虽然常常好奇叶树年的想法,却不曾去探究,因为她明白有些事是不能过问的。有时候不去问,才是最温柔的。 而这点,也是叶树年教会她的。 「唐文楷的个性你比我了解,但他就是那种容易因为迷惘而止步不前的人。」 前阵子,唐文楷在与自己吃午餐时,安静地都不说话。这很反常,因为以往唐文楷总是会滔滔不绝地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通常不说话时不是不舒服、就是心情不好。 可是到底是哪个? 「我想和她復合。」正当袁夏想开口询问,唐文楷却率先抬头,如此说着,让她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过来。 「什么?」 「我想和学妹复合。」唐文楷垂下眼神,用叉子捲着盘中的麵。 「为什么突然提这个?」半晌,袁夏消化完这句话了,才涩涩地问。 「因为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她,当时我太没有顾虑到她了。」唐文楷叹气,抬眸望进袁夏的眼,「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弥补她。」 袁夏觉得整个人在发冷,因为这番话。 「你觉得呢?」唐文楷注视着自己,袁夏脑袋嗡嗡作响,回望着那双认真的深色眸子,她第一次发现眼前这个人,该是离自己有多么遥远。 远得连他的眼都看不进去。 「我不知道。」袁夏乾涩地回应,她该觉得怎么样才是对的? 唐文楷点头,低头吃了口麵,待吞下后才又开口:「果然这种事还是要我自己决定比较好,我好像太依赖你了。」 袁夏心口一揪。 「总之我会再想想的。」唐文楷微微一笑,袁夏几乎要禁不住地掉泪,她其实很想说「拜託你不要和她復合」,和自己在一起不好吗? 她始终没有鼓起勇气,所以晚上又懦弱地约了叶树年出来。 「他一直以来不是都会把事情跟你说吗?你只要看好或同意,他有什么不敢做?」 叶树年知道她不勇敢,所以问了她和唐文楷告白过没有,便又说了这些话点醒了她。确实,袁夏一直放任唐文楷离自己越来越远,明明不愿意,却还是口是心非地让唐文楷一步一步走更远。 而她无法跟上。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还是就由着他去做你其实不愿意接受的事?如果是后者,那就是你自己一直在放开他。」 说到底还不是自己选择的? 「你还要再赞同他做这件事,还是该说说你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