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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重伤 (第1/3页)
19. 刘蝉
醒来时已是日落西山。 余晖从窗外投入,在床前拉出一片灿灿长影。 翠宝撑起身子,长发掠过光凉肩头,她瑟缩,揭开一看,才发现褥子底下自己一缕不着,小衣不翼而飞。 眼前陈设好不陌生。 裂冰纹的窗外传来一阵簌簌轻响。 她侧耳去听,凭着耳力,分辨出是干物擦拭兵刃的响动。 目光游移,发现贴身小衣挂在洗漱木架上。 她挥开床帐,床头放着一张小凳,自身衣物在上头,叠放得一丝不苟,旁边是她的包袱,至于绣鞋在脚踏上,成双成对。 盯着包袱看了一会子,她趿鞋下床,披挂一番。 “你醒了?” 门扇忽然打开,对上眼神,崔旭那风吹日晒的黑面皮竟能在眼下透出一横绯红。 翠宝看他一眼,摘下小衣,转身走到一处死角,背对他。 “我来。” 崔旭乐颠颠地跟了上来。 翠宝满心在想避子汤,任他献殷勤,听到三书六礼时才打断。 “我答应过你家meimei,会将恶人面貌画下来,眼下你带我从小门出去。画完画,你们送去衙门报官。” 崔旭一怔。 心似鼓捶。 “这是恼我?” 他将人抱进怀中,吻她发顶,“恼也是该的,方才情急,要狠了些,我也是头一遭,有些情难自抑,娇娇见谅。若你还气,不如打我几下出出气。” 他柔声哄人。 万分难得,崔家人都没能一见的温柔。 捏她的手,绕到前头,往自己厚实胸口招呼,“怎么打都成。” “今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翠宝抽手,不理一旁冷水淋头的青年。 穿戴整齐,拢个家常小髻,挎上包袱,她回头,发现崔旭仍旧站在原地,挺拔身形立在暗影中,一动不动,神色不明。 “崔大哥?” 她小声催促。 这人就是不动。 罢了,翠宝转身离开,走到门前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唤:“刘蝉,你我已有夫妻之实。” 他认下。 她撂下。 又要一夜之间消失,让他寻不到吗? 门扇打开,少女仿佛没听见,探头往外张望,确认无人才迈腿。 刘蝉这个名字,离她已经太过遥远,太久无人提起。 就像阳光不曾照耀过的林野,完全可以做到不露一丝痕迹,掠过刘蝉,掠过自己的从前。 连同昔年扛着她,让她坐在肩头,指着树梢,告诉她,蝉可以蛰伏地下数年,只为一朝仲夏的那道声音。 一起模糊。 “大理寺卿刘章刘大人,你的父亲。” 翠宝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