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yin画 (第2/3页)
> 显然只是一句不让人挑错的官话而已,听得袁直不是滋味。 方才她抬头,雪白毛领拥着小脸,白里透红,眉梢几点雪将融未融,额头光洁,新生的额发微微拂动。除了龙泉寺那次见面以外,这是第二遭走近她。 袁直不想承认,可不得不认,她的确有几分姿色。 山茶承露。 日照芙蓉。 他冷笑,想到近日在洛阳城中暗地流传的那些画,不由地厌恶她这几分姿色。 “你感激,我却不。” 袁直捏起她下颌,逼着她抬头,“你出身低位,门第寒薄,姿色也不过平常,浑身上下除了一点温驯以外,没有别的长处。字再好又如何,我袁直不娶女夫子。” 说罢甩手。 若拂被他一甩,不觉偏头。 她没反驳,更没回应,柔弱就意味着可欺。袁直见过她为婢女着急呜咽的样子,更加不满她此时的安静。 “周若兰攀我袁家不成,你父便换你来,怎么,洛阳城没别的门户可攀了吗,还是说——” “大人不满婚事,可以向汝南修书一封,请汝南王代为劝说,陛下他不会不听。” 若拂兀地开口,一口剪断他的话。 袁直愣了愣,脑子里回味她的话,不由嗤笑,脚下近了一步。 他这一步,皂靴几乎顶住她的绣鞋。 靴头雪沫落到绣鞋上,带来一点点干干簌簌的凉意。 若拂后撤,他逼近。 几次之后,距离依旧没变,反倒是被逼到墙根底下。 她退无可退,只好抬眼,与他对视。 袁直一双凤眼狭长,很像兄长袁聪,这大概就是同母同胞书写在皮相上的亲近。只是袁聪长年浸润在书海里,养成温润有礼的软性子,眼神不会像他这般凌厉凶恶,好像要吃人。 想到这里,若拂一时有些艳羡。 谁都没说话,只有裙下狗儿嗅到空气里的危险,低低惨叫。 他像是不满意这个答案,步步紧逼。 若拂想了想,决定给他另一个答案 ——“陛下他,不敢不听。” 她有意,每个字都说得很慢。 袁直似乎没料到会是这样一句话,默然许久,凌厉的眼神渐渐缓和下去,忽而笑出声来,笑着笑着,愈发放开嗓子。 被他困在胸膛与冷墙之间,若拂能清楚感受到男人伴随笑身,衣袍下胸腔的震撼,肌rou的博跳,嗡嗡如晨钟。 震得她耳朵疼。 袁直开怀。 笑够了,俯身看她。 汝南王手握重兵,没有这位叔叔讨伐曹氏,天子不可能坐上皇位。 袁家立场鲜明,更是汝南王在洛阳的眼睛,有他开口,天子不是“不会不听”,而是“不敢不听”,她说得一点都没错。 “若是我改变主意了呢?” 他凑到她耳边,热气喷撒,“你呆板无趣,但有个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