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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雨送黄昏花易落 (第1/3页)
自从柳韵织去了桃花楼,卜籍便向阮蔺茹嘱咐过,莫将许府的一切消息传到柳韵织耳边,能替她瞒住一日是一日。所以许华羡成婚生子之事,柳也是经由街巷一幕才初次知晓。 所幸当时医馆内外人不多,加上许华羡打扮异样,柳韵织身份不明,不然当时的情形与猜测定会传的人尽皆知。 信园。许华羡卧房。 姜礼绮将许子瞻托付给奶娘,站在房间一角同许华羡一起等柳韵织醒来。 若是当时在医馆外,她早知许华羡是和jiejie走在一起,断然不会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同郎君叙旧。虽是无心之失,但让jiejie受此惊吓,她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 而且担心万一jiejie不想见她,所以只是站在角落里等待。 许华羡换了身装束,坐在床头守着昏迷未醒的柳韵织。他斜对面便站着姜礼绮,方才她已将这两月之事了解了大概,但他这会儿心思凝重,顾不上思量她的感受。 朱骛说柳韵织昏厥是一时心绪波动激烈所致,而且她长日忧结郁滞,心疾难愈,不应经受太多刺激。 她是撞破自己和礼绮偶遇,所以才晕倒的吗? 她怎么会……她再怎么难过,也不该就此晕厥。她当初无情地将自己甩掉,如今又为何会在意得那么深?他以为她薄情寡义,决绝而别,他以为是他独自煎熬,可到头来却发现她竟也从未将前尘往事放下过?那他的恨,又算什么? 无论如何,经历过方才的心惊rou跳,他此刻感觉到了迟来的畏惧。他想报复她,想让她悔恨,为他落泪哀求,想让她尝遍自己的苦痛,却见不得她黯然心碎到昏过去不省人事的样子。 她脆弱得不堪一击、一触即溃,还让他怎么怀恨在心?他在马车上时握着她的手便是冰冰凉凉的,而且她毫无意识地躺在自己怀里,一点亲昵之感都无。若仍继续欺骗捉弄下去,她不悔恨,不哀求,而是一昏不醒怎么办?到时候,他搂着的便是一具凉到僵硬的尸身……他不会容许此情此景发生。他绝不会让她死掉。他要她好好活着,长长久久地在自己身边,不会再放任她逃离。这一回,他一定可以做到。 柳韵织睁眼时,旁边紧挨着一个人的身躯。她未思考自己身处何处,便下意识地卷起被子往他身上靠去。 “阿织……你醒了。”许华羡见她蜷缩着往自己身上贴凑,便将她扶坐起来,靠躺着自己。 她一坐起,便瞥见站在一旁的姜礼绮。 “既然jiejie安然无恙,那我便先出去了。郎君同jiejie慢慢聊。”姜礼绮眼神愧疚,语气清淡,言罢退出了房内。 柳韵织呆呆地听着。她不该责怪怨恨绮儿,但她眼下也无法坦然待她。她将脸埋进许华羡的胸脯,想要置若罔闻,身子却微微发抖。 许华羡知她是对先前之事心有余悸,但姜礼绮已退出房门,他也不便再多言。 短暂的静默过后,柳韵织渐渐抽泣起来。 想哭便哭吧,哭会儿也好。不知为何见她哭,像只痴傻愚钝的可怜虫,他便唇角难抑。待她哭得愈发收不住,许华羡才安慰道:“我错了,我错了……”说着他也不免沉重:“我错了阿织。” 他两手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蹭了一会她的头发。见道歉不奏效,便抬起她的下巴,对她亲了一口:“别哭了可好?” 他的亲亲让她略微开心了一丝丝,她暂且止泪,霎时却更加难过。柳韵织再次哭道:“你怎么能和绮儿生孩子呢?” 她可以接受他同姜礼绮成婚、交欢,这些都无妨,但怎么可以有孩子呢? 许华羡闻言眉间深蹙,他竟没有理由能为自己辩解,他张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成婚、生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竟一时也说不清。是浑浑噩噩还是冲动武断,是怨恨报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