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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首先要补充汽油。因为停电了,所以加油机的泵动不起来。我在附近找了辆轻型卡车,打开燃料箱,使用手动的煤油泵把汽油转移到铁桶里,再注入吉姆尼。虽然不知道这个方法可以撑到何时,但是接下来只能借用路途中的轻型卡车里的汽油,继续行驶下去。 将近中午,连手机也没法用了。不管往哪里走都不在服务区。几乎同时,我也放弃寻找活人,只是淡淡地走在与上野紧密相连的国道四号线上。目标姑且是南方,姑且是温暖的地方,是露宿街头也不会冷得发抖的地方。拍照也只拍了开始的几个小时,不知不觉中,相机都被我遗忘在了背包里。 到处都开着紫色的花。虽然我已竭尽全力将视线避开那下面的尸体,不过却还是躲不开漫山遍野的横尸。 尸体相当干瘪,宛如燃尽的炭一般,皮肤变得惨白。既没有腐烂、干尸化,也没有尸蜡化。简单来说就是“被吸取了养分”。再看向花朵,里面有一个水润润如蜜柑般的大小,色彩饱满而鲜艳的东西。风吹花动,那水嫩的东西也跟着一起摇动。那似乎是种子,可我没有继续思考那花是什么,里面隐含着怎样的秘密。 那天,我又在没有尸体的国道沿线车站里睡了一觉。吃了从便利店夺来的要多少有多少的食物。也许几天后或者几周后会为食物发愁吧。不,若吃防腐食物或者烧饭的话几个月内都不会为饮食头疼。未来充满了不可知,但我告诉自己做好最坏的打算,就算在这温暖的大地上独自垂钓,也要一个人活下去。 第二天,下起了小雪。二户站附近有个警察局,尽管知道只是徒劳,但我还是上门看了看。虽然没有活人,但在那里还是有两个收获。首先,我发现被吸取了养分的尸体会像碎掉的粉笔一样从边缘开始变成白色粉末。原以为今后不得不看到大量腐烂的尸体,不过,这种担心消失了。蜜柑变得如葡萄柚般大小,眼看着就要掉落下来。 其次,我得到了武器。穿着制服的警察腰上有把枪。弄断绳子所得到的是一把小小的、比想象中更轻的左轮手枪。我战战兢兢地试着向窗玻璃扣下扳机,随着轰鸣声子弹出膛开出个洞。虽然我不认为能瞄得准什么,但是被动物袭击时可以惊吓它们。我摸索着了解了替换子弹的方法,以大厅里的电视为目标做射击练习。包括备用在内,我一共得到了两把手枪和五十发左右的子弹。把子弹放进保存食品用的小袋子,把其中一把手枪放进上衣的右口袋里。 又过了一天,天气不错,南风舒爽,是温暖的一天。驶过盛冈市内时,为了去上厕所而把尼姆尼停在路边时,突然传来“砰”一声可爱的声响。那是约前方二十米那个的种子猛烈爆开的声音。花下原有的尸体隐藏在夹克里,我并没有看清楚。 爆裂的种子里塞满白色的、轻飘飘的、像蒲公英的冠毛般却有人类拳头大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