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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术 (第2/3页)
车回去好不好,咱丢不起这个人啊。” 桅敏此刻就像把他发出的任何声音一键屏蔽了,拍拍膝盖的青块自己站起来,脸上无波无澜地重新做了一遍步骤。脚再一踮,身体就有一种恍惚的失重感传来。 像猛然摔入一个短梦,成了片纸,会被迎面而来的风带得角边旋动。她的每块骨头都本能得慌张,四周摸不着一条实线,好像马上就要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坚持撑住这种不安状态几分钟,不挣不扎,以一种相当强劲的心力忘却世间所有现成规则。 再朦胧地张了眼…… 终于使用飞行术离开了地面越半尺,后腿悠悠一滑,向前平飞出一段距离。 雨能学校推广的这种泛用飞行术无毒无害,飞行体验几乎复刻了小时候长高做的梦。一旦成功离地,就能使身体轻盈、每个部位在空中运转自如,从幽深的森林、嘈杂的街道上空滑翔而过。虽然它对整个地球对流层来说只是一种贴着地面的低段飞行,但相比旧世界已经是极大的便捷。 “废种”只要付上高昂的报班费也能后天学会,属于新政府推广的只利无害三大可泛用雨能——飞行、浮空、吸物。 风袭观察了一会儿这丫头,见她虽然起飞很低,但行径还算平稳没突然摔个惨相,便轻飘飘向她道:“可别麻烦我去谁家门口树枝子上捞你。” 随后把手从裤兜拿出,去把车掌好, 一边摇头晃脑评价:“性格不好。” 他两分开两路。桅敏其实也就是硬撑面子,一离了风袭视线,几次就快擦着马路边车顶上的灰。培训班老总为了鼓他那大腰包死命拖课时,注大水的三千页破ppt她哪听了进。好在实践总会比字典厚的教程书强,一莽谁知还真试成了。 耳畔风声飕飕而过,微凉的春风爱抚她的脖与胳膊,飞行于半空她才发觉清晨的天际会挤出这种奶油质地。她又有片刻走神,凭方才那差点亲密相拥的车顶灰的厚度,车主人早死透了是极有可能的。兴许江城初乱时就以从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仇杀了,兴许后来船厂开始恰烂钱被载入了电脑苍白的账单数据。 即便装得再凶恶,风桅敏不过是个妥妥的废种……新世界的弃女,若说书面点也叫伞人,就像撑伞避开了异雨的洗礼。半年前的那场乍然撕破天口的暴风雨,人们仿佛现在还听得见那雨滴像火星子一样的霹雳啪啦声,敲在地上就如击在钢板,窗子开一丝就像炸一样地蹦进去。 那时的江岸哪似方才那般清晰明朗。 黑云摧城,银河倒灌,天水如注。整个城市都是给闷进去的,就像人眼放映机彻底换了张新滤片,于是无人不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路灯下见得雨水撕拉如银色长针——事发正值下班放学六点半,这样没有丁点征兆的暴雨浇到了许多人头上。 此雨停歇后,人类社会便沧海桑田。 各处没有一天不在眼红、懊恼,自己怎么就没赶上那场雨? 桅敏赶上了,可那雨只淋紫了她的眼睛。 有人获得异于常人的能力,有人的rou体发生强化异变。她没有增加任何长处。残破肮脏的单元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