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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前夜

    S市的冬天跟C市特别不一样，虽都很少下雪，可S市临海的气候让人着实难过。然而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冬日，久违的太阳洒在窗上很温暖。

    如果不是电话铃声响起的话，陆菁应该还能在地板上蓬头垢面地躺到中午。

    一切都很平常得有些诡异。陆崇泽在瑞美楼下停好车给陆菁打电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任何异样，他是来接她去看电影的。

    陆崇泽正常到让陆菁怀疑昨晚靠着窗边发呆许久的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只是窗台边东倒西歪的空啤酒罐、已经空了的“粤南楼”外卖袋在证实昨晚陆崇泽的确来了瑞美，而且还跟郑润林打了照面。

    陆菁接电话的时候明显忘记跟陆崇泽的约定，那因为前一天跟郑润林见面而敷衍推脱到第二天的电影“约会”。但他完全没有一点儿生气的迹象，等陆菁洗好澡、化好妆、选好衣服之后，已是一个半小时之后。甚至陆菁连连为迟到道歉的时候，他也只是宠溺地抚摸她头发笑着说没关系，已经把电影票换成后面一场了，就好像真的是在热恋中的体贴男友。

    路上，陆菁偷偷观察陆崇泽开车的侧脸，驼峰鼻还是让他看起来桀骜不驯。然而她不知怎么偏偏联想到他刚刚帮忙系安全带时俯下身投出的睫毛阴影，顿觉他柔和的气质跟她曾经记忆里中坏脾气的叛逆少年相去甚远。

    明明等了他一晚上的电话，等人到眼前了陆菁却难以开口，尤其是对方正常得仿佛昨晚在瑞美的不是他。车里暖气开得足，大太阳透过车窗的照射更让陆菁微微出汗。她慢慢打着腹稿，在心里酝酿着措辞。

    只是在她脱下风衣的档口车里放起了音乐，陆崇泽抢先一步起了话头，“这歌好听吧，最近到处都在放《灵愿》的主题曲。”

    那电影也是当时情急之下陆菁随口说的，其实她更关心那部李然被替掉的《星恋大战》。她没听过这歌，只能讪讪然假意欣赏、憋住了到嘴边的询问。

    一切都很正常，就像情侣平常的约会。除了电影中间十分钟陆崇泽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她在最后二十分钟睡着了之外，甚至结束之后她在《星恋大战》的海报面前多站了五分钟都没引来他的质疑。他们在高档的西餐厅无比浪漫地享用了生蚝配香槟的晚餐，等陆菁的酒劲浮上脸颊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他住的公寓电梯里热吻了。

    可能是生理期前的激素，或者是食物和酒有些催情，陆菁刚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脱掉了风衣和牛仔裤，无比后悔为什么早上出门穿的是连体打底衣。

    也可能所有的正常都是惊喜的铺垫。陆菁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连rutou都被连体衣的胸垫摩擦起立的时候，陆崇泽却颇为意外地按开了门厅的灯、同时蒙上了她的眼睛。在陆菁看不见的地方，他狡黠地扯起嘴角，低声说，“别着急，我还有一个礼物送给jiejie。”

    jiejie？陆菁不知陆崇泽又玩儿什么把戏，她眼皮狂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等陆崇泽把她引到客厅时，引入眼帘的是那墨绿色的沙发，再往上看还有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的那张脸——是狐狸眼、直鼻和心形嘴唇的最佳组合。

    是李然。

    他没穿上衣且双手被绑在背后，顶着蓬松露出额头的烫发，好像一个待拆的人形礼物。

    陆菁除了连体衣以外只趿拉着一双陆崇泽准备的羊毛拖鞋，笔直的双腿裸露在外。她跟李然的狐狸眼碰撞的那瞬间仿佛血液倒流似的酒醒一般，全脸煞白。

    她猛地转过头盯着陆崇泽，只是陡然变冷的全身让她连话都说得坑坑巴巴，“陆崇泽…你…什么意思？”

    陆崇泽的眼神穿过她的头顶，向沙发方向抬了抬眉。他不必说话，李然就像条狗一样匍匐过来跪在陆菁脚下，如果不是他的双手被绑着一定会摇尾乞怜地抱着陆菁的大腿。

    “jiejie，泽哥说再给我次机会，只要你接受我。”   他的脸有些憔悴，本来就已经紧致的轮廓出现了凹陷，看起来颇为可怜。

    “说清楚什么意思。”陆菁对着李然说，眼睛却盯向陆崇泽。

    陆崇泽颇为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只是没坐在刚刚李然的那个位置。他带着玩味戏谑地看着陆菁，“你不是夸过他舔得好吗？送你的礼物，让他给我们床上助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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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