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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恨我,宗庙回来之后,每时每刻都想杀了我吧 (第2/3页)
不光是为了姬发,更是为了自己。 侍从见事情败露,面露凶光,举剑凌虐般地猛戳那人腹部,刹那间鲜血四溅,血rou模糊! 姬发见状,眼神一凛,手中的剑瞬间弹出,准确无误地刺中侍从的心口,一击毙命。 稍一愣神的功夫,背后屏风遽然破裂,寒光闪烁的利剑破空而来,几乎就要戳穿他的胸膛。情急之下,姬发来不及拔出长剑,只得抽身而退。 “凭你也想杀我?” 见他没了武器,殷寿剑法徒然凌厉起来,招招直攻要害:“别忘了,你的剑术都是我教的!” 姬发咬着牙,从发丝间抽出一枚沾着鲜血的利器,竟是一根削得极尖的簪子: “就算没有剑,我照样能杀了你。” 此簪是为固定凤冠而铸,簪身雕镂繁复,刻着龙凤呈祥的云纹。簪头巧妙雕琢成一朵绽放的莲花,花心镶嵌着一颗明亮的南珠。 姬发凭着此物,躲过了搜查,方才又趁殷寿无防备之际,深深扎入他的腰腹。 殷寿一眼便认了出来,不禁流出几分怨忿之意:“你敢在我眼皮底下偷天换日,好大的胆子!早上假意闹着要见我,也是为了暗藏簪子吧!” “你就这么恨我,宗庙回来之后,每时每刻都想杀了我吧?” 姬发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眼底有些许迷惘:“不,我没想过真要杀你。只是.......” 只要你肯真心实意放了父兄,放了殷郊,或许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只可惜你机关算尽,殷郊仍难逃一死,哈哈......”殷寿一手紧捂腹部,那根金簪刺得极深,手心源源不断地渗出暗红血渍,恐怕已伤及肺腑。他唇角不禁逸出一缕鲜血:"他是为你而死的!" 此话暗含着某种阴毒的诅咒,宛如一把尖刀,狠狠撕开了姬发尚未结痂的伤口,刹那痛得锥心刺骨。 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命运将殷郊推向了坠亡,又在冥冥中指引着他,奉承天意,手刃暴君。 姬发眸光如电,顷刻间暴起:“殷郊为自由而赴死,正如我为了自由而独活.......天既不杀你,我杀!” 说罢,他身形如箭,疾若闪电,瞬间冲到殷寿面前,破釜沉舟地一刺! 一股难以形容的酸胀霎时弥漫全身,后颈痛得发烫,连小腹都不由胀痛起来。姬发全身抽搐,五脏六腑都如同浸满了毒汁,每一寸骨骼、每一个毛孔都痛到无法呼吸。 殷寿是他结了契的乾元,生生世世,血rou相依。强烈的本能百般抗拒着他再近一步。 “你,你杀不了我.......” 殷寿喉间发出一声痛吟,鲜血染红了白金衮冕。他已是强弩之末,只是撑着力气一眨不眨地盯着姬发,仿佛想将他噙着恨意的双眸永远铭刻在心里。 姬发握簪的手猝然用力,这一刻,四肢百骸蓦然涌现出一股惊世骇俗的毅力:“我可以。” 金簪熠熠,本该绾起万千青丝,如今却化作利器,彻底没入殷寿胸膛,正对心脏的位置。 “轰隆”一声,殷寿后退几步,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如同巨山将倾。 “我不杀你,并非因为你是坤泽.......你费尽心机,始终猜不中我的心思.......” 殷寿尚存一息,胸膛在一阵剧烈地起伏后渐渐归于平静,似乎已经不再痛苦,只感到无尽的疲惫与空虚:“想知道你兄长,怎么死的吗?” 姬发浑然一震,厉声吼道:“你闭嘴!” 殷寿喉咙口发出撕裂般的破碎喘息,嘴角勾起,依然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笑意:“我让崇应彪,杀了他.......剁成rou泥.......” “我要杀了你——!” 姬发双目赤红,耳畔轰鸣,刹那间无尽的悲恸、憎恨与自责如同漩涡般张开狰狞巨口,将他早已脆弱不堪的心志摧毁殆尽。 灼热的泪水浸满了眼眶,思绪化作一片混沌的火海,他似乎捡起地上散落的长剑,乱剑刺捅,又好像什么也没来得及做,眼睁睁看着殷寿的生命如残烛,一点一点熄灭。 殷寿身下的血泊逐渐扩散,最后的一幕,是颤巍巍地伸出沾满鲜血的手,轻抚姬发脸上的泪痕:“倘若没有殷郊,一开始,就不会是这般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