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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鞭尸就不错了,还给他议谥?”睿王笑了。如果不是皇帝让谢陌去杀秦念,谢陌又怎会出此下策?到现在谢陌对他没有用了,他就将谢陌一脚踢开了。但睿王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掸掸袖子行礼道:“陛下康健,臣告退了。”宫烟缥缈,皇帝看着自己的幼弟,心中始终盘桓不去的却是他方才问的那两个字——“弑母”。他终于是挥了挥手,“你退下吧。”“谢陛下。”睿王直起身子,忽又想到什么,“哦对了,皇兄……红崖寨过去当家的那个女人,姓云,皇兄认识的吧?听闻谢陌将她的坟都挖了。”皇帝的身子突然僵住了。他双目圆睁,张开口想说什么,喉咙却只发出嘎嘎之声,仿佛被一只手勒住了脖子。但睿王却很适意,只阴冷地笑了一笑,便施施然转身离去了。“哐啷”、“哐啷”数声连响,是皇帝将面前的御案径自一推,案上的玉盘瓜果、书卷章奏也随之掉落满地。几名姬妾慌慌张张奔下去行礼道歉,内侍抖抖索索地上来收拾,而皇帝却只是看着满殿辉煌华彩,呆呆地,好像已什么都不知道了。“——陛下!陛下!”一名老内官提着衣襟踉踉跄跄地奔进来,身后还跟着许多不成队列的禁卫,“谢随,谢随进宫来了!他有一块不知从哪儿来的入宫腰牌,又不知怎的骗过了守卫,现在,现在已杀往九霞轩去了!”皇帝一时还没有回过神,“谢随?他为何要入宫?”他难道不是已成亡命之身,天下之大,逃得越远越好,为何还要入宫?***九霞轩是皇宫中一处至为荒废的角落,原本似乎占地广袤,有亭台楼阁、池苑水榭,如今那池水却已成死水,灰黑的水面上浮着断梗飘萍,连向岸上的衰杨枯草。弯弯曲曲的小桥游廊似是经过火灾,倾圮的廊柱都作焦黑色,但从无边夜色下望去,仍然能感受到那沉沉暗影底下埋葬的精致秀丽。这样的地方,用来软禁要人倒是再好不过。每一日的半夜,都会有小内官将一屉素斋饭送到九霞轩的门口,那便是信航和尚一日的吃食了。这一日,信航和尚也同往常一样,练功打坐直到深夜,然后慢慢地,走过断裂的小桥,走过残雪的小径,走过荒芜的草丛,走到了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然而守卫却没有来给他开门,只是这一敲之下,门竟开了。狭窄的门前道路上,横躺着两三具尸体,服色在黑暗中看不分明,只大约能见出是宫里的内官。夜色混着鲜血流向信航的脚下。脚下的血泊之中,摆了一盘斋饭。“师父。”声音却是在信航身后响起。信航一转身,便见谢随从顶上跃落下来,以刀拄地,向自己叩首:“弟子谢随,有事来求师父。”夜色昏冥,信航压低了长眉,无数个疑问攒在胸口,最后说出的却是:“你有何事?”“弟子求师父——”“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