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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 (第3/3页)
出来。” 刚进花楼的时候,崇应彪把沉甸甸的一包铜贝甩在老鸨的怀里。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只叫冀州来的姑娘,他只觉得心里弥漫的酸涩,嫉妒和怨恨几乎一起联手绞杀了自己。 周遭灯红酒绿,笙歌漫舞,绮丽销魂不似人间。 崇应彪却阴沉着脸,只闷头灌着酒,浑身都散开了与这花楼格格不入的煞气。 明明叫来了这么人伺候,却仿佛这声色与他无关,连经常喝的酒,也苦的难以下咽。 一个柔弱无骨的姑娘大着胆子端着酒杯贴上来,正要准备要歪倒在他怀里的时候,崇应彪终于一把掀翻了酒桌。 “都给我滚!” 姑娘们吓的尖叫,没有人敢拦他,崇应彪昏昏沉沉的垮出门去,长腿机械的向前摆动。 他有些癫狂的冷笑自嘲,跟本不知道还能去哪儿,自己终究是一个漂泊流浪、没有归处的人罢了...... 可等他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是站在那熟悉客栈的门前了。 夜幕很柔软,那西北角的小院中没有什么迷离的月色,只有屋檐下挂着的灯笼随风轻摆。 天边的乌云有些厚,远处传来模糊不真切的隆隆雷声。 崇应彪隐身在栾树后的黑暗里,看着那人跪坐在室中小几之前,整个人被包围在了盈盈的灯光里面,明亮淡雅,像一株身处陋室之中的静兰。 他痴迷的想着,为什么这人总能像个圣人一样,连指尖都微微发着光。 伯邑考一边侍弄着鸣岐,一边侧耳听了一会院中的动静。 过了许久,见来人一直没有现身的意思,才笑着摇头,朗声邀请道:“小友,天都要下雨了,还不快进来吗?” 崇应彪终于从树后的阴影中走出,也不入室,玄色的身影在廊下歪靠着门坐了下来,一只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碎乱的发丝从发带中散落下来,显得人有些潦草浪荡。 身上酒气太冲,再散一散,不想熏了他。 伯邑考却灵敏的闻到了微风吹送来的他身上的气息,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禁讶异。 那气息很杂,粗制的烈酒,混着女人脂粉的味道。 “女人有什么好?” 崇应彪含混的开口,他红着醉眼抬头望着檐外的天空,语气里好像沾满了夜幕的萧瑟,“软绵绵的像没有骨头的泥鳅......” 伯邑考像是被他新奇的比喻逗乐了,抬头挑眉看了他一眼,“怎么,阿彪有心仪的人了?看来你今日的醉酒,是为情所困了。" 见崇应彪不啃声,以为他是害羞,便又勾起唇角打趣道:“是哪家的良人,竟然能摘得我们阿彪的真心?说给我听听,也好让兄长替你参谋把关。” “你......” 崇应彪闻言侧过脸,一双沉黑的眸子幽幽的看了他一会,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明明嫉妒心酸到发狂,却不得不堪堪忍耐着,只有指甲深深的嵌入到手心的rou里。 确是良人,这世上没人比他更好。 只可惜,他就快要去和别人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