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月光(上) (第2/3页)
的伸出另一只手,轻拍了拍崇应彪的背。刚呕吐过的人,总要拍背顺一顺才好受些。 背上的手掌很热,透过薄薄的衣衫几乎烫的崇应彪一个激灵,倔强的少年立即拧起了眉头要侧身甩掉他的手去。 不过,没等他来的及动作,就听驿站院外一个清亮的少年声喊着:“哥哥!再不走赶不上城门宵禁的时间回来了!” “就来。” 那青年像是赶时间,一边口上应着,一边不由分说的拉起他的胳膊,把水碗往他手里一塞便回身朝那驿站院外走去。 背上的热度瞬时消散开,冷意重新袭来。 院外的马蹄声和兄弟二人的说话声渐行渐远,树下终于又只剩下少年一个人脆弱又孤独的身形。 崇应彪低头缓了一会,便慢慢的低头用双唇去靠近手中的一碗清泓。 可快到嘴边的时候,他却闭上了眼睛,下一瞬毫不迟疑的松开了那水碗。粗陶的器皿跌落在树下的石块上,摔成了几瓣。 崇应彪,你才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和关心...... 他自嘲着勾了勾唇角,推了一把支撑着自己的树干,使尽最后的力气跌跌撞撞的朝驿站的房间走去。 迷迷糊糊中,只觉推开了离自己手边最近的一间房门。驿站的房间有些潮湿,许是很久没人好好打扫过,打开门便是扑面而来的霉腐味道。 手脚冰凉的少年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扑倒在卧榻之上,再一点点挪着拉开被褥哆嗦着裹好自己。 他紧闭眼睛,眉峰绞动着,心好像也跟着空气一起霉烂了起来。 虎生三子,必有一彪。这就是自己该认的命,说起来还真是可笑...... 生下来就被疯言疯语的祭司说成是北崇的祸端,活着的每一天都在被忽视,被嘲讽,被欺辱。 从记事起就开始学会忍气吞声,天真的想着,总有一天能苟活到独立。可如今呢,却又被人一把推出来作为质子被抛弃。 终于摆脱了自己这个祸害,他那个父亲现在应该很开心,那两个所谓的“哥哥”也应该很得意吧...... 少年的鼻息越来越变的急促guntang起来,头脑昏昏沉沉。他不想挣扎,也挣扎不动,只能眼睁睁的放任意识被疲累至极的身体拖拽着,栽入无边的黑暗里去。 好冷啊,快冻成冰了...... 是被父亲罚跪祠堂了吗......还是那两个“哥哥”又往自己身上浇冰水了...... 谁在说话,叽叽喳喳的好吵...... “哥哥,这个人谁啊?” 姬发蹙着眉嘟囔着,看着哥哥伸手去探那昏睡少年的额头,“咱们就出了一会儿门,他怎么就莫名其妙闯进咱们房间里来?” 兄弟二人也是刚入了驿站,还没有来的及收拾铺盖行李,便急着去城里办事,没想到事情办的异常顺利,回来之后房间里倒是多了个人。 “他烧的很厉害,你快去叫他家奴仆过来。” 伯邑考扬手轻弹他了下的眉心,打发他赶紧叫人过来帮忙,“看他家马车的形制和衣服上的族徽,恐怕是姓崇。” “北伯候家的人?” 姬发闻言有些吃惊,也不敢再怠慢,立刻出门寻人去了。 那仆从过来之后,只谄笑着弯腰施礼:“哎呦喂,不知道您二位是西伯侯的两位公子,冲撞了两位,真是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