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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第2/2页)
目送他背影消失,院中再无一人敢言。☆、五、我从何来激战过后虽未算败,死伤亦是严重。前堂后院一地狼藉,到处血迹斑斑,整座县衙一时间颇为残破萧索。李爵不理事,便见田力指挥着没有受伤的衙役收拾打扫,将伤者小心搬到辟出来的廖舍,就地躺倒一片,集中由陈森诊治。只有这时候,众人才恍惚觉出这老人真的很老了。须发皆白,背微微佝偻着穿梭在横七竖八的肢体中间,显得单薄而孤独。站在门边环顾室内,就连田力都感到了凄徨,蓦地心头一紧,为这位年纪一大把却不得归乡的孤老头子叹了声苦。他几步过去接过陈森手里的黑瓷瓶:“我来!”高猛的汉子粗蛮地抱起地上的伤者架在膝上,一手捏住下巴,另手将瓷瓶里的药汁悉数灌进那人嘴里。“您说,我来做!”但看他重拿重放的举止,陈森不由得眯起眼直笑。“你先学会别把人当牲口伺候吧!”田力瞟了眼地上疼得五官扭曲却死抿着嘴不敢呼疼的伤者,脸蹭地红了。陈森则忽想起什么,自桌案上取了点药粉并几条干净绷带递给田力,嘱咐他:“我方才瞧着二郎面色不太好,他一贯好逞强,也不知是不是伤在里头。你先去给他的手包扎包扎,这边安顿好了我便过去瞧瞧他。”田力正要伸手去接,一旁勤快帮忙的辛星立即叫嚷着蹦过来,自告奋勇:“我去我去,让我去!”“去去去,”陈森好笑地啐她,“去哪儿啊?话都不会好好说,听着骂人似的。”辛星嬉笑,将药粉绷带悉数抢在手里,拍胸脯道:“我去给先生上药吧!”莫名的,田力竟有些犹豫。陈森瞥他一眼,转过脸来对着辛星哼了一鼻子,摆摆手赌气一般道:“就叫她去!多挨骂长脑子,该她赔礼!”“谁说赔礼啦?”辛星跳起来,“谁没脑子啊?”陈森已懒得搭理她,兀自照料伤患去了。一旁的田力挑挑眉,揶揄她:“那你去不去?”辛星嘴一嘟,皱皱鼻子做个鬼脸,捧着药粉绷带就跑了。其时,李爵正坐在内室的书桌前扶额假寐。确是被陈老料中了,以一敌三,当胸挨了一拳,李爵非但内伤不轻,还断了两根胸骨。这一路硬撑着走回来,疼得他脸色煞白,额头冷汗如雨,眼前开出星河一片。忍痛坐了会儿,便闻窗边“咕咕”声响,李爵疲倦地抬起头,伸手过去。窗向内开,只见外头窗台上站着一尾灰蓝的鸽子。李爵的厢房门朝南开,东边当卧室,西边作书斋。书斋窗户并未如卧房一般开在南墙朝向中庭天井,而是在背光的北墙上独凿了三尺见方的双扇矮窗。坐下后窗台正及肘边,许多次后院的杂役经过他房后,都能看见他倚窗支肘,望着天上痴痴出神。从来没人敢过去打扰问候,大家都记着太爷的关照:师爷上了堂是师爷,下了堂是神经病!故而也没有人知道,时不时会有只灰鸽子落在这北窗台上,专候李爵一人。李爵靠在椅背上气息急乱神情颓唐,可鸽子看不懂人类的喜乐悲苦,它只是咕咕叫着在窗台上来回踱步,似在不耐地催促。终于它等不及了,索性蹦下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