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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第1/2页)
维拉涅拉》,我已经喝得大醉,她和我谈起六十年代,又从卡米洛特*聊到激光枪先生*,她问我的名字是不是来自尼尔阿姆斯特朗,我说我们的名字拼法不一样,我手上沾着威士忌在料理台上划了起来。他的是N-E-I-L,我的是N-I-E-L,他们在网上都拼错了我的名字。于是我们说起阿波罗登月,她问我信不信登月是伪造的,又扯了一通阴谋论和对政府的怀疑,也许只有阿波罗13号*是真的发射了,一次不错的尝试。她说。我说我相信尼尔阿姆斯特朗真的跨出了那一小步,我相信那十二位宇航员都真的踏上了月球,因为这是二十世纪最诗意最具有想象力的事。不管他们是为了拖垮对手,还是实现人类恒久以来的梦想,我都愿意相信他们真的做到了。她又问我越战的事,问我温妮怎么和我谈论它。而事实上温妮从不和我讲这些,她更多地和我说那些画家们的故事,讲她的亚马逊森林旅行,讲她在阿拉斯加春季时看过漫山遍野的金色野花,讲她在佛罗里达划船去远海域钓鱼。我的外祖母温妮本姓林奇,是战后的一代,家庭富裕,受过很好的教育,在六十年代民权运动中崭露头角,后又以画作闻名,三十多岁才从纽约嫁到了费城去。但她和我在一起时,从没有那样的锋芒,只是我温柔而智慧的外祖母,她几乎每年都来拉奇蒙和我过暑假,她给我画过许多肖像,我们一起去找纽约城里各种各样的旧址,晚上我们一起听怀旧电台,开着关于奥逊威尔斯*的电台玩笑,模仿着播音员的口音语调说:我们要打断一下本次广播。她也是我的第一位读者,她给我每首诗、每篇都提出了诚恳而有效的建议。而那样愉快的日子结束于一场车祸,我在十六岁那年的暮春到费城参加了她的葬礼,然后独自开车回到纽约,路上树木枝叶繁茂,花正在凋谢又正在盛开,我直接去到拉奇蒙,在这座宅子里喝完了她留下的白葡萄酒,就在这厨房的地板上睡了一整天。我是喝得太多了,说了许多的话。我还记得我告诉她,我在后两年里没写新的东西,把她看过的那些诗和反复修改,最后我留下了诗,在大一的感恩节假期投给了出版社。那些故事生于我年少时,多少有些稚气去不掉,加上怀念温妮,我不自觉地把它们写得更为温情一些,有评论说我一定不做不到看三页以上的奥康纳,那时正是春假,乔舒亚和我不打算去旅行,就留在波士顿,在我租来的公寓里无聊地把那些评论念上一遍又一遍。事实上我很喜欢奥康纳,我以为乔舒亚不会喜欢,他祖父是个电影商人,半个多世纪以来经营得非常成功。但他却说他看过好多遍,一直觉得这个故事编排得非常高明。我问他难道那些故事不会令人感到难受吗,辛苦工作一整天的人晚上怎么会愿意看到这种故事。他说,你知道好莱坞干掉艺术是靠那些令人舒服的故事,但是薇薇安就算像凯瑟琳一样难产死了,也不会让变成。有时他的回答十分巧妙。我学不会那样,就算我滴酒未沾也做不到,我和格丽塔聊了两三个小时,我们聊了很多很多政治,而我从来不懂也不关心。最后她说要给我拍张照片,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了她的单反相机。她先是拍了一张,说拍得不好。靠近些,尼尔,我拍的不好一定是因为我靠得不够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