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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第2/2页)
嫣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规律而往复,不平静时他就像背上了蜗牛的壳,也许是年纪太小,也感受不到太深沉的痛苦,平静时就像夏天坐在树下听那树上的蝉鸣一般,很是聒噪难耐,却又总在心底认为那样美好。反正厉王子一群的嘲笑与捉弄,在楚嫣看来还比不上早晨不能赖床的痛苦,而且他觉得幽殿下也是很温柔的,那个胖墩冯实也很友善。景殿下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叫他殿下,说是被他叫出来很奇怪,他才很奇怪,大家都这样叫他,为什么偏偏他叫就很奇怪了。楚嫣不能理解对于一个自认为很成熟的殿下来说,一个四岁的又憨又傻的小屁孩很一本正经地叫他殿下,一天还要叫上许多回的那种别扭感。景殿下告诉他他姓玄,名景,玄为国姓,其实他也知道的,虽然连三四岁稚龄孩童都知晓,但用得着的地方也实在屈指可数。姓名受之于父母,而别字则是可以随自己意愿或长辈或同好或自己取,也不限一个。即使如此,楚嫣还是觉得叫殿下比较好,根本就没有其他更合适的称呼。每天晚上他还是要不知不觉得寸进尺地贴着景殿下,然后从床的侧里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玄景总是会发现自己睡在床沿上。实际上他完全可以不用和这个没有睡相的小屁孩挤一张床,可是若让那小屁孩单独睡一张床,他又觉得有点不放心。也许实际上还是因为他觉得那软软柔柔的小身子挨着自己时,心底总会不自禁地生出许多怜爱,对那软软的贴着自己的温度生出一些难以察觉的留恋。小孩总是没有威胁性,是显得那么可爱的生灵,能轻易软化掉猛兽的凶恶与爪牙,更何况只是还未修炼到家的十二岁的少年。自有记忆来,他从未和人如此亲近过,小的时候心底也许总会有那么点对温暖和亲近的渴望,长大后他习惯了,当作自己本来即应如此,远离每一个人那样坚强地长大、成熟,不需要任何人的温暖,就像固封在尊贵而又高高在上的祭坛之上,那是身上的血液决定的,不是成为被膜拜的权杖,就是变作牺牲祭祀的鲜血。他觉得这样的想法并没有错,这才是真实需要面对的结局,而他还在渴望的那些温暖才是幼稚与天真。转眼已至年末,楚弥与家中传信今年除夕不回家了。主母张氏无可无不可,反正自己的儿子在身边就好,楚越多数时日驻守边塞,有时候好几年年末不回家,有时候回家了也呆不了多少时日,也管不上这个。只是许氏知道儿子不回家,倒很是失落。楚弥觉得过年回家看看母亲也好,可是张氏是不会派人来接他和楚嫣,他父亲又无暇顾及,兄弟两人年纪小,还带着老阿姆的话,长途跋涉,又是累重又不安全。楚弥本身对这些所谓的除夕祭宗祠宗族往来就不是很热络,就算是庶长子,也干不了他什么事。楚嫣倒觉得没有什么不好,而且景殿下还让他除夕的时候和兄长老阿姆一起到椒风殿守岁。楚嫣觉得那应该很热闹很好玩,就屁颠屁颠地答应了。楚弥知道后有些无语,守岁要在自己家守才能保平安求福,哪有去别人处守岁的,不过看着弟弟那么欢快的模样,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到了除夕夜,宫中处处张灯结彩,雕栏画栋、曲复廊檐中,都染上喜庆的红色,多是那灯光透过红字,晕开一阵阵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