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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4 (第2/2页)
说:“方才赵……赵府牧来过,要我把这东西还你,说来世再作冤家。”盈珠闻言,脸上非笑非怒,把东西接过去了,因见玉山惴惴的,便与他道:“公子,你莫笑我薄情寡义,那与赵亭的事情,我早已放下了。他是好是歹,都与我无关。恕盈珠说句不中听的,倒是他心里惦念难忘,留着份情面,才把这一方丝帕当成了东西。如今在我眼里,给与不给,它便只是个便宜货色,经不起这样还来送去。”那琵琶伎听罢,知她是当真放下了,遂也安下心来,又与她道几句闲话,不在话下。又过了几日,何子疏为谢众人救命之恩,及王大公子照拂之情,在何府设下流水筵席,金杯银盏,清酒玉馔,邀众人同去吃了。席间,一连千恩万谢,只差三拜九叩,众人见了,都有些不好意思。而王进因忖着有来有往,不失礼节,便也发下拜帖,邀何远、秦澍、明玉,三日后往锦园赴会。二十五日清晨,那王大公子起了个大早,偷偷睁开眼去,见玉山在怀中兀自睡得正甜。他那皮肤极白,映着拂晓的日光雪光,现出一段温婉风流。那双不常笑的桃花眼闭着,遮掩了狡黠清冷,倒留下如扇的睫毛,历历分明。王进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了,从前曲江池边那第一朵芙蓉花。红白交杂,鲜艳欲滴,却偏生了一个“拒霜”的名字,又温又烈,半嗔半喜。似这琵琶伎,好将起来,直让你分不清天南地北;怒将起来,又让你少不得牵肠挂肚。他念及此处,眼前仿佛又是当年策马奔驰,袖里藏着朵芙蓉花,满心想的,却是如何讨那狐大仙的欢喜。及至隐逸会上剖白陈情,三白院中起誓立据,那些灼热的占有,柔软的低语,那些锦上添花意,雪中送炭情。一分分,一毫毫,让他患得患失,又教他顶天立地。他从前怎就毫不知晓?这世上有一个人,值得他蝎蝎螯螯的去疼,值得他疯疯癫癫的去爱,值得他将那脏心烂肺过去所欠下的全部柔情蜜意,都在这一个人身上偿还。他也曾惶恐,玉山是否委屈奉承,是否朝三暮四。但当他听闻那句“周而复始”之时,便觉这此生一切,一切虚名清誉,一切荣华富贵,都恨不得顷刻间悉数交付。连同那热血肝胆,三魂七魄,为他灰飞烟灭,为他百死消磨。而他眼中的天地众生也渐渐不同,那些与玉山一同赏过的梅花,喝过的热酒,看过的白雪,虽与旧时一样,却总觉比旧时更好。而当年盈珠大闹喜堂,摔簪断发,他从前总以为是庸人自扰,谁料竟一时恻隐难抑,甚至生出几分切切体会。“原来,这便是爱。”那王大公子心中,忽然腾起一声俗不可耐的感慨。但他非但不觉可笑,甚至如获至宝,感到这一生都有了去向依靠。玉山睁眼时,便见他笑得痴痴傻傻,因而掌不住问:“浑鬼,你是甚么毛病?”王进却笑而不语,只翻身下床,从南面衣箱里寻出两套鲜红色的缂花绵袍来,递给那琵琶伎。玉山见状,觉他是烧坏了脑子,却又不好发作,只说:“这又是作得甚么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成亲,且收回去罢!”那王大公子却一本正经道:“哎哎哎,怎么又是作妖了?我忖着今天会亲友,宴宾客,拣个喜庆颜色,你倒多话了?”“拣甚么喜庆颜色不好,非要鲜红的……”玉山怨了他句,抬眼看那缂花蜀锦簇新着,上面四季花卉,应有尽有。忖他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