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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第1/2页)
呢!回头让那些丫头小厮们的招子都放亮了,别成天荤油蒙心的不拿正眼看人。若招惹了哪个招惹不起的,你我可都得撂独柳树去才好。”王进见他叨叨的,正欲说笑,却猛听得“独柳树”三字,连忙去掩他嘴,肃然道:“大正月的,又要死要活了。”玉山却就着他的手,闷闷的笑,那气息扑在王大公子的掌心上,一片酥酥麻麻。而那琵琶伎说的话,王进无论如何都存在心里。过了晌午便将锦园上下聚在主屋,板起眉眼来仔细交代了几句,唬得众人怔怔愣愣,不消细说。如此又过了几日,玉山拣了个晴暖天气,把环儿叫到锦园的大榕树下,搬一把方凳便要教人弹琴。环儿那丫头瑟瑟的坐在玉山对面,几乎不曾唬死。她僵着肩膀,手上一面檀色象牙柱的五弦琵琶,一把牛角拨子,正眼珠不错的盯着那琵琶伎。玉山今日教她的,是一首竹枝词,即锦园里惯常唱的民歌小调,也是园中歌女入门要学的曲子。他缓缓弹了一遍,或许是那琵琶太好,或许是他技艺太高,竟将一首再平凡不过的小曲,弹得声动九霄。环儿听了,愈加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生怕惹恼了那琵琶伎。她暗道能得京中魁首真传已是三生有幸,上天垂恤,定不能轻慢懈怠,教那琵琶伎失望。她一面这样想,一面小心翼翼的跟着玉山,逐拍逐句的翻弹。玉山见她那样子,笑她:“你慌甚么,这曲子能吃了你不成?”“我……我……”环儿呐呐的,又不敢分心,又不肯罢休,只闹得自己手忙脚乱。半晌,好容易弹过一句,方惴惴不安道:“主子,我是不是……是不是手笨?”那琵琶伎听罢,“哧”的一声笑了,慢声慢气说:“小雀那才是个一等一的手笨。你且放松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拿着琵琶要打人。再者,我既说要教你,便不会撂开手去,你只安心就好。”环儿闻言,一颗心方落回了腔子,便收起那些痴傻计较,只埋头弹琴。玉山见状,又细细点拨了她几手,待她能完整记下谱了,便站起身来,收了象牙拨子,说:“你好生练着,几日后我再来查验。若有甚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我,不要拘礼。”环儿听那琵琶伎言辞恳切,连忙点头,又向他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目送他离开。从此,锦园荷花池边便多了一点琵琶乐声。而那丫头又是个认死理的,最不怕吃苦,于是无论春寒料峭,无论星月飞旋,皆每日练满三个时辰方休。甫一开始,只有小雀一人陪在她身边,后来锦园众人都听说了此事,便纷纷前去嘘寒问暖。再后来,锦园诸部的乐伎们闲来也会指点她两句,或教她几段时兴的小曲。又后来,盈珠手下的歌女们听闻她会弹竹枝词,便乞着她一同练歌练曲。如此,日子过得也快。展眼二旬过去,天气回暖,锦园众人便将冬衣洗浣干净,曝晒叠好,放入柜中。又拿出春夏的轻薄衣物来,熏香熨烫,补贴刺绣,忙得不亦乐乎。而不知,那琵琶伎是料事如神还是怎的,二月十二日那天,锦园中竟当真来了一位稀客。二月十二日薄暮,昼夜交替时分。夕阳已渐沉,星子升起在天空上,虽不明亮,却影影烁烁闪动着难以掩盖的光芒。锦园门前停着一架镶金马车,由四匹一色的高头大马拉着,朱漆辐辏,雕花车辕,很是华丽。赶车的是一位五十开外的老奴,花白了眉毛,皱纹交错的眼中却自有一股宽和又深邃的神情。他的颧骨很高,泛着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