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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第2/2页)
达了?”“呸,谁是陈皇后?”盈珠笑骂,“哪个负心汉敢学武皇帝,我就扒了他的皮!”她又凤眼一转,瞥见了玉山,声如银铃:“玉山,来来来,你这一等一得意人,风头赛那赤壁火,快唬她们一唬!”玉山知那盈珠平常最好赌这些小码小注,今日必已夸下了海口,要争一分彩头。于是也不管究竟是不是姑娘家的玩艺,站在台前,也有样学样,掷了一掷。“石崇与王恺争豪。”这说的是前朝富豪间饴糒澳釜,以蜡作柴的穷奢故事。一众姑娘见了,大笑起来,“玉公子,这难道是说,还有一个阔绰如王大公子的人,要与他争缠头不成?”“瞎说,我看呀,八成是说玉山也要过那样的日子了!”“好了好了,越说越没边了。”玉山抿嘴一笑,将那签筒塞到小雀手里,道:“你不是要求签么?”话音刚落,那李全从院门中走进来,见众人竟欺负起玉山,忙拦住了,说:“你们这些说话没良心的,倒挤兑起玉山来了。不是说要出去放水灯,这都什么时辰了?”他这话提醒了众人,一干姑娘抬眼看了看天色,如云雀投林,呼啦一下散了。李全望着那些如烟如霞的背影,收拾着台上签筒,忽然叹了口气,心事重重:长门宫千金买赋,石崇与王恺争豪。陈皇后虽得了一时怜悯,但结局还是真情错付,囚系冷宫。石崇豪奢无双,纵然片刻取胜,却落得乱刀砍死的下场。此二者皆言荣华富贵不能长久,辉煌煊赫过眼云烟,实在令人胆战心惊。玉山却未将那七字放在心上,他不喜抛头露面,体格又弱,故而早早与众人说了,不去护城河放那水灯。此时他见小雀盈珠等人远去,暮色四合,便忽然从床边杂物柜里寻出一叠纸钱并两支白蜡,拿包裹仔细装了,竟悄声出了锦园。他在门前雇了一架马车,赶车人见他孤身一个,问:“这位爷要去什么地方?”“东郊乱葬岗。”那赶车人听得心中一惊,又将他细细打量,见他穿金戴银,无论如何都不像贫苦出身,忙说:“爷,这是中元鬼节,平白无故去什么乱葬岗?”玉山知他心中疑惑,便耐着性子,与他细细解释:“我有一个故人,不幸作古。我当年不能为她做主厚葬,使她只得安于乱葬岗上,到底不安。故今日才去祭拜一二,聊表愧怍之心。你尽管驾车就好,少言这些怪力乱神,我定不赊你酬劳。”那赶车人见他字字诚恳,来龙去脉说得清楚明白。便咬了咬牙,心说有钱使得鬼推磨,做这门生意也不由他挑三拣四,于是扬鞭策马,车轮滚滚,向那东郊去了。东郊,乱葬岗。月光照在短坡上,映出碑影林立苍茫。秋风萧瑟寒冷,仿佛催人白头的岁月,卷过荒芜凄清,发出“沙沙”的,如低语般的声响。高大的城墙似壁垒山脉,横亘在天地之间,遮挡城内一切美酒佳人,一切金声玉振,一切数不完的灿烂的火树银花,富贵显达。白云苍狗,霄冠地履,或许人间亦如是,天道亦如是。玉山沿着记忆中的路径,跨过朽木衰草,自横七竖八的坟茔间寻到一株柳树。那柳树尚小,显是新植不久,却在月光下舒展着致密而油亮的枝叶。玉山用随身的小刀将那坟茔上的枯草割尽了,他本是个再富贵不过的人,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却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