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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梦里什么都有。”身旁的人抽了抽嘴角,不多说话,只灼然看着巍巍皇城,暮暮萧萧。“一会儿,这就是你的了。”等着,咱们挖通去静王府的地道。…………静王府里同样的萧瑟。却好歹因为那摇曳的烛光多了丝微弱的人气。这些年来,世家势大,内宦专权,皇城动荡。若是知道原本的十数王府从太子意外架薨开始到现在仅剩静王府一座,才会觉得这微弱残喘的一丝人气的珍贵。可若是看到这府外潜藏涌动的无数人影,又会觉得,这仅剩的未空的王府原来也带着股穷途末路的萧瑟味儿。静王府一隅的小院里,静王赵祎身子单单薄薄,寂寥又安静地伴着那影影绰绰的火光。他早摈退了所有下人,让他们逃生去了。如今一个人孤零零坐在窗口处,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般,还在忧心望着院子里被风雨摧残的菊花。便是做好了凌霜的准备傲然开放,也还是免不了备受磋磨。可有什么办法呢?或许,这菊花也不是甘愿的呢?它也想沐浴着春日的阳光,肆意峥嵘。可那却不是他的命。它的命本来就是迎着霜,顶着凛冽,慢慢在时节的残酷里凋零。没有人会怜惜他,因为这是他的命,他的命。细雨淅淅沥沥,天已经完全暗了,黑云压得低低的,就连乍现的闪电都是一晃即逝,快速被黑云淹没,给人一种同样黑亮的错觉。唯有沉闷的雷声时近时远,响得让人心惊,好似谁正在一步步地走过来。决定他即将死寂的命运。忽然,院里墙角一阵响动。不远处突然传来几声闷哼,被掩盖在了轰鸣的闷雷下。待到长长的雷声拖沓而过,陈祎才看到院里伫立着的人。葛布粗衣,掩不住这人俊朗挺拔的身姿。微弱的暗光下,那人像是平然冒出的天神,淡定自持。可这人影还是吓得静王手里一抖,像是不相信般,霍地站了起来,踉跄着,扶了椅子才勉强站定。待得看清楚了,单薄苍白的嘴唇嗫嚅着,下意识蜷了蜷手,想了好久,才轻轻叫了一声,“皇兄”。“怎敢承王爷喊一声皇兄。”赵礼恭声颔首。淡定如斯好似今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这人眉漆如墨,眼里静若明渊,定定地看着赵祎,嘴角勾了个似有若无的冷笑。钟灵毓秀的人,如今被困在这王府倒是活生生变成了一只金丝雀。别人稍微一动这笼子,就怕得有如惊弓之鸟,何其讽刺。“皇兄莫要折煞弟弟了。”赵祎低头苦苦一笑。眼里绝望又凄清。“往日里可怜你出身低微,到如今却只有你一个人尚且无忧。便是弟弟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日子就到头了。”昔日人人都知道大皇子赵礼虽是长子,却出身不正,不被圣上所喜。是也连个爵位都还未曾封赏。到如今看来,果真是幸运。封了王的,丢了命,剩下他最后一个也不得善终。安静蛰伏的,反而成了漏网之鱼。到如今风起云蒸,能冲破重围,不疾不徐地来到自己面前。“不知这紧要关头,皇兄来这儿是何目的?”赵祎缓缓坐下,怔怔看着赵礼。清冷的眼里涌